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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江苏省 2024-8-6 12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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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 道士下山慕容随,少年英侠逞英豪
下了武当山已有数日,平日玄暗仅仅在武当山脚的村落活动,这次远行可谓是开足了眼,一路上嘴上惊叹之词一刻不停,用句俗语就是逼逼叨个不停。亏得慕容绅性子好,也受得了玄暗一路上的语言折磨。
二人顺着官道,一路前行,按照地图上的标记,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位于川蜀之地的渝州唐门。
慕容绅收起地图,对玄暗说:“玄暗兄,前面有一家驿站,穿过竹海,就到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唐门了。”
“唐门!是那个用暗器特别厉害的门派啊?”
“没错,唐门闻名江湖不仅仅是对暗器的运用上,他们的机关术和驭毒术也绝步江湖,是川蜀之地的名门大派。”
“用毒啊,总感觉很阴险的功夫,真的算是名门大派吗?”玄暗嘟囔道。
“非也非也,用毒也好,偷袭也罢,不过是制胜方式的一种,只要不滥用武力,欺凌弱小,都是正派作风。”
玄暗注视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,他温柔大度,俊朗不凡,气质出众,自己和他比起来就像从山里出来的野孩子,对比之下不由地有些失落。
此时的玄暗对侠客的概念停留在茶馆说书人架构的形象中,于初次下山的玄暗来说,认识到自己的不足,是他成为真正侠客的第一步。
“你懂的好多。”
慕容绅嘴角一弯,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,“玄暗兄谬赞了,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,行走世间,我们一起努力吧。”话毕,笑容就消失了,他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欢脱的玄暗,他真的好羡慕。
慕容绅伸出手掌,朝着玄暗的方向抓了一团空气,放在心脏的地方,悲伤的神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睁眼仍是别人眼中气度不凡的慕容公子。
玄暗的不谙世事天真快乐亦是慕容绅缺失的,两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,就像太极中的阴与阳,缺一不可,却又大相庭径。
“慕容,你看前面,应该就是你说的竹海吧!”
慕容绅远远望去,前方一连几座山头,从山麓一直到山顶,翠竹连绵不绝,一层又一层,不根本分不出枝竹、枝干和枝叶,哪怕是房子、小径和小桥流水都看不到,全被竹的海洋淹没。山风吹过,竹海上涌着暗浪,一浪推着一浪,一直涌到很远,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深邃无比,令人心生敬畏。
慕容绅自幼便随叔父游历各地,见过不少的奇峰峻岭,但是和此时的竹海相比,着实震撼。玄暗按捺不住飞奔向竹海。玄暗身法轻盈,他的轻功是在武当绝壁上踩踏山石所练,在竹林之中更是轻车熟路,借着竹子做踏板,施展梯云纵,不一会就将慕容绅甩在身后。
慕容绅仍旧不急不忙,却也跟得上玄暗的速度,一双眼睛直勾勾扫视玄暗的步法,一点一点竟然模仿起来,虽然不熟练,但已有六七成相像。在模仿过程中,竟然悟得了梯云纵的诀窍:轻步法,重轻灵。
玄暗步法随意,但身法轻灵,高低进退自如,无论处在何种身形,都可以从容面对。慕容绅心想:此等轻功真的堪称一绝,很适合你呢,玄暗兄。眼看玄暗的身影越来越远,慕容绅舍了梯云纵,运气于下半身,小腿和大腿的肌肉紧绷,一脚踩下震得掉落在地的竹叶纷飞,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,转眼间就追上了玄暗,在他身后是一条长长的干净小路,竹叶整齐地列在两边。
忽然,慕容绅叫住玄暗:“玄暗兄,稍等!”话毕,对着一根竹子眉头紧锁,玄暗折回来,顺着慕容绅的目光看去,那根竹子上又明显的剑痕,不仅仅是这一根,他们周围的竹子上或多或少都有兵器划过的痕迹,而且竹子上还散发着清甜的香气,剑痕处还稍有汁液,明显这里不久前有一场械斗。
慕容绅沉思不语,按理来说自己和玄暗兄不应该牵扯到其他事情中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好想多管闲事一次。
“慕容,我们去看看吧!”
玄暗的提议和内心的想法一拍即合,慕容绅找到了借口去参活这一场江湖纠纷之中。
“玄暗兄,我们说好,如果是绿林山匪我们拔刀相助,如果是江湖恩怨就束手旁观。”
“放心吧,说书的都说了,这是江湖规矩。”
说书的?慕容绅被逗笑了,说书的话哪能信,不愧是玄暗兄,总能语出惊人。
“剑痕最后消失在东方,我们往东追。”
话毕,二人施展轻功,穿梭在竹林中,随着不断的深入,竹子东倒西歪,武器碰撞的声音也渐渐清晰,直到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,二人一人一根竹子爬上竹端,屏住气息,观察这一场械斗。
“奶奶的,跑的跟兔子一样!”为首粗犷男人手持金环大刀,对一个女子骂道。“小的们,给我绑了。”
男人身后六个小喽喽手持砍刀,小心翼翼围住女子,虽然人数占优却无人敢上前,只能保持三个人的身位与女子对峙。
“切,就这还想抓本小姐!”女子挺挺自己的胸脯,挑衅小喽喽们上前。
“这个姑娘好平,还没有我师姐的大。”玄暗冲慕容绅小声说道。
“噗!”慕容绅笑出声来,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,却实在憋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,响彻整个竹林。
纯真质朴之人所说的话,没想到竟如此好笑。
慕容绅没有办法,只能一跃到女子身边,叹了口气,看来这场浑水不得不趟了。然后又偷偷瞄了一眼女子的胸,虽然有失风度,但真的好平。
“来者何人!”粗犷男人用刀指着慕容绅问。
慕容绅轻蔑一笑,一手拔剑,一手背腰,山风吹过,撩动额前的刘海,剑眉星目,英气逼人,“姑苏,慕容。”话毕,一股剑气袭去,粗犷男人来不及躲闪,结结实实挨了一下。
“还有我!”玄暗飞身下竹,梯云纵踩了粗犷男人的头上,再一个漂亮的后空翻,稳稳当当停在慕容绅身后,一手为掌一手为指,学着慕容绅的语气说道:“武当,玄暗。”
粗犷男人哪里受过这鸟气,大刀一挥,冲着玄暗就劈过去,小喽喽见老大都上了,也一鼓作气围了上去。
粗犷男人的刀势大力沉,却毫无章法,慕容绅挡在玄暗身前,剑尖抵住刀身,顺着刀身的方向划向男人面门,男人眼见收刀不及,刀身一转用力一甩,横着斩向慕容绅,“等的就是你变招!剑锁江山!”慕容绅一个优雅的后撤步,让男人挥了个空,挺剑,收剑,男人的腹部的衣物直接化成布片,玄暗早就伺机待发,俯身一指,直戳男人肚脐眼,“仙人指路!”
男人的惨叫让人发毛,被小弟扶着离开的竹海。慕容绅久久不能理解,玄暗为什么会戳人家肚脐眼,这是哪门子的功法。
“多谢二位少侠!本姑娘不胜感激。”
慕容绅礼貌的回身回礼,可能是受玄暗的影响,眼睛下意识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的胸看,虽然着实一篇平原,却也是下流举动,女子眉头一皱,说道: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女人的胸吗?”
“可能是慕容没见过这么平的。”玄暗补枪。
“无耻!”女子一巴掌扇到慕容绅脸上。
慕容绅怎么都想不明白,明明是玄暗说的,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。他委屈地看着生气的女子,和一脸无辜的玄暗,这一刻,他竟然有一丝丝莫名的快乐。
这也许,才是活着的证明吧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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